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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饼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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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所以才更觉得Alison Gopnik说的对, 她说 "Babies and young children are like the R&D division of the human species,"   以成年人研究小孩这件事本身来说,那就表示他们/她们是站在对岸另一种人。但有意思的是,他们/她们既是我们的他者,又不是,Alison的比喻用得很好,小孩和成人,也许真是毛毛虫和蝴蝶的关系,长翅膀的家伙在起飞那一刻就完全忘记了蠕动岁月里的点滴,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成年人如此痴迷于研究人类童年又总是很难得出任何确定性结论的原因。 《自行车与旧电钢》并不是什么中国版sugar man,虽然导演自己也有意在跟sugar man找关联。事实上我倒觉得张宜苏和张鹏程比罗德里格兹更有意思,仅仅是电影里呈现出来的关于他们个性的部分,他们和周围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都比罗德要丰富的多,不过,影像效果来说,还是sugarman好得多。对我来说,除了小糖人勾起的乡愁,等张宜苏这个人越来越清晰,几乎自然而然的将我认识的那位张叔叔带到台前,他们当然是不同的,可他们的相似之处又那么多。我一直有种不安,因为始终不能找到舒服的态度去对待张叔叔,或者说,我一直在效仿家人们一贯的处理方式,试图将一切不能理解的东西拽进旧框架,拼了命的去规训自己,拼了命的去假装看不见始终装不下的手脚和脑袋。 我的口腔自打周四之后就变成了攀岩胜地,如果有世界最迷你攀岩赛事的话。 我的舌头真是条能屈能伸的舌头,两天之后,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金属钉之间翻转腾挪。 遗忘来得总是如此迅雷不及 掩耳盗铃之势, 那些消失在伊斯坦布尔的异见记者/冲进嘉陵江的公车/突然宣告离世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大侠们的创造者和坠机事件中的普通人与大亨 超载的信息和超载的图片,它们不过是人们遣责遗忘的代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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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t is the medium of our time, not just defining our globally connected digital image culture, but propelling it. Even a decade ago, no one could have predicted the seismic shift that has occurred in our relationship with – and use of – the photographic image.   - By 1964, 5m Polaroid cameras had been produced. The proliferation of Polaroid snapshots marked the first wave of democratic photography -  what an image-propelled social media culture is doing to us? Where is our agency in a world so dominated and driven by digital technology, so controlled by global corporations and invisible algorithms? One answer is that it is simply preparing us for the next seismic shift in technolog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e arrival of the smartphone camera made all those concerns seem antiquated. It precipitated a new image culture in which photographs have assumed a fresh importance in our digitally mediated world, particularly the sharing of photographs on platforms like Instagram, w

第二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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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牙世界有纪年的话,今天可以算是第二牙年的开端啵,朝思暮想的牙套终于又回来了,还附赠了几粒新钉和两个豁口。 总体来说,我的牙套元年过得并不算太糟糕,它们和我的口腔之间蜜月期不算长,很快就适应彼此,顺利进入了老夫妻模式。除了间中有颗烤瓷牙犯上作乱之外,岁月静好啊。 但第二年显然是难度升级不少,亲切可人的牙医小哥看来拿的正是电视剧中常见的老实脸狠角色剧本,每次都拿自己当范例,让我连抱怨的余地也没有。 今天早上,我进诊室之前,据说楼下整条街都封掉了,因为习的车队要经此一道。晚上特意在新闻联播蹲守了一番,结果当然看不到过场环节,只能看到列队鼓掌的各种人民。我相信当格力前排员工边鼓掌边唱歌边欢送时,心中的小鼓的确是激动到了乱蓬蓬非响不可的地步,小民和大人物偶相见,激动的总是前者,但激动的原因呢?他们中究竟有多少人确定知道,为何要给眼前这个夹克外套拉链已经被突起的小腹撑开的男人鼓掌呢? 新闻联播大概真的完全不在乎专业性,这两天广州明明是粘乎乎的热成一团,到了新闻里就变成了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倒是想问你们要点爽来爽快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越是堂皇严肃的场景,我越觉得是像在观看喜剧,或者应该是闹剧表演。真正一本正经表演喜剧的演员们反而又不好笑,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吧。追根究底的话,人人都是演员这话是没有错的,只是我们人类很厉害,老早就有了演员这个职业,这样就一边有了可供认真消遣的地方,另一边呢,让余下的人忘我的投入到复杂的人生剧当中去了。 锵锵行世界的第一站选在伊斯坦布尔啊。 看他们三人和帕慕克聊天那集太喜欢了,幸好把他的伊斯坦布尔之书留给下次再去的时候读,这个人真值得好好读。 当我还在布莱顿的时候,有种和全世界息息相关的错觉,现在,今晚,此前和此后的所有时间,世界好像都与我无关,只有小凤饼又又又又出现的感冒症状明确与我相关,它让我必须用一张又一张的纸巾清除掉恼人的鼻涕,还要时不时拔出耳温枪确认温度适当在线,但这又并不表示我的全部物理和精神时间都被他占据了,尽管很多时候他充当了我的议程设置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一般都在想着别的什么。他还从来没发出过“要”这个音,但是,“不要”已经成了口头禅。 这张照片名字就叫“立正”吧。

我的七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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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的文章让我很不安,那种偷藏起来的糖被别的小朋友找到的不安,还有一点愤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作为短暂寄居的人类,占有欲有时候胀得太厉害了。 “网红旅游地”的诞生:英国七姐妹崖受中韩游客热捧 但是更让我不安的其实是自己对网红的偏见。从不久之前开始,网红从一个名词演化出形容词分身,它与它代表的意义一边被疯狂挖掘其商业属性,一边被轻慢敌视。 可是。 我很想你们。

我与咸鱼究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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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没什么区别,除了不够咸。 重新看到窦文涛和许子东、周轶君在一起是在鹅厂视频频道,名字也跟锵锵有关,配方看起来只有些微差别,但大家都明白药效不同了。但我还是很高兴,看到窦生那么不吝惜在镜头前搞笑的样子,我相信他在面对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时候真的掩饰不了欢乐上头。 奇怪今天凌晨失眠了。失掉睡眠,我把睡眠丢在哪里呢? 于是第一个想法是,上淘宝找一只真丝眼罩。就那么兴兴头头地在凌晨四点逛真丝用品店,忘了体会在无人之境逛街的隐秘感,事实上,也没可能体会到,凌晨的网店和凌晨的百货商店是完全不同的,网店可以时时刻刻与千万人同行,也可以永远是一个人在茫茫物的宇宙搜寻,想像力不够的普通人不可能像在偶然闯入打烊的百货店时那样,同时获得偷窥的快乐和独占的快乐。 后来还是李娟解救了我,在阿勒泰的角落,她用文字画了好多画,有些是素描,有些是工笔,有些是抽象画,几乎每一幅我都喜欢。现在,怎么办?自打回广州后还没打开过2015年的北疆,雪早就下过了吧。 康乐小学眼里的康乐村 2018年10月14日

重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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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回到广州之后,突然重得每日潜在海底,根本没浮不到水面看太阳。广州的浮力就快接近零了,今天亚马逊小哥送来了梅来宿梅子酒,甜就甜吧,好赖也有12度呢。 所以,昆明和广州根本不在同一个时空维度里,那些直播画面都是骗小孩的。 小孩子的好奇心根本不是无差别的,从最最开始就不是,我很好奇小凤饼的眼耳手足是怎么被那些丑得无话可说的摇摇机吸过去的,初相见就能直中靶心。 没有说明书的人生啊,总体随机,细节呢,我们总想控制一下,控制一下的心不死,带来好多烦恼。烦恼呢,也是源代码吧。 终于有一次多手点开了google earth,这个应用真妙,打开就能神清气爽,适合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地的人。明明那么重,还是轻飘飘。 是啊,我还在地球巡逻,眼光那么短浅。明明伸手就是宇宙。 下午和小猴子见了个面,这个面都算得上波折重重。我很想去参加皇后镇的婚礼。皇后镇的杀人游戏玩家们都去哪儿了,这个标题适合用来唏嘘不存在的时间。 才两个多月而已,商场里的旧人就被换掉了好几位,这样确凿的证据又证明了时间,真是伤脑筋啊。 马上又到这个周末,上个周末还没消化到马桶里去怎么办? 康乐小学并不比想象更糟糕,糟糕的是康乐村密不透风的声音。整个康乐村好像被集体关掉了耳朵,没有人发现音量被调到了最大。样衣们排排站,被拎在路边等生意,没有午休的缝纫机保持匀速运动,所有的三轮车都像受惊的烈马,埋着头在人群中飞奔,两轮小拖车也在跑,时间的针脚在这个村走得特别急,做好的衣服大概也在临街铺子里卖,热汽腾腾的衣服吗?好像也不是,招徕客人的塑料手掌不能表达热烈以外的情绪。所以,康乐村,康乐村,真康乐。康乐小学的学生们在四楼有两间午休室,门窗敞开向着样衣、缝纫机、三轮车、两轮车和鼓掌的掌。 在沈阳的北陵厕所里,隔墙听到有位妈妈跟小朋友解释,为什么便池对面要写“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她说,来也忽忽,就是说来得很忽然,忽然就来了,走的时候要冲冲水。 忽然就十月了。 昆明跟广州到底在不在同一个时空呢? 同样的我,同样的时间,为什么广州是拧紧发条,咔嗒咔嗒作响的,而昆明呢,吸完一钵比脸还要大上两圈的米线之后,还有一整个午后供我消遣啊。

东坡肉协会

原来广州还有苏东坡文化研究会啊,为什么不叫东坡肉研究会呢? 今天的收获是:朝上 東坡 步,夕上 東坡 步。  東坡 何所愛,愛此新成樹。 苏东坡时代有没有白居易文化研究会,陶潜文化研究会? 老师讲古还是不错听的,至少对自己的专业有热情有自信,就是段子和题外话讲得不如专业脱口秀选手来劲。 昨晚的《十二夜》有点小惊喜,好久不去广话,寻路都生疏了。大剧院的未来感和十三号剧院的家常味都很好,从昆明回来后,对广州的热情好象多了一点,最好的爱显然是需要更好的离开。

when two freedoms c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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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旧博客的过程让我发现自己曾经是十分认真的报纸读者和电影观众,十分尽力地用有限的见识解读偶然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就算错别字都多得不忍心捡,也没有打消对内容评头论足的热情。 越长大越胆小的趋势很明显,不过也有越长大越内缩的原因。除了在布莱顿的那一年,那一年,好像有种幻像,感觉自己跟那个叫世界的东西血肉相连,不,应该说感觉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现在看陈美文在威斯康星的访学日记,常常觉得似曾相识,可不是嘛,她从广州出发,进入了世界的中心,而我呢,短暂,甚至是转瞬即逝的幻觉过后,毫无意外地退出了,退到比最初的位置还要更加边缘的地方,荒原。 好了,经济学人的新闻信里有一则消息很适合拍成电影 Britain’s Supreme Court rules in favour of two Christian bakers 贝尔法斯特的蛋糕店主拒绝为同性恋者的倡导活动提供服务,终审法院的判决是基于宗教信仰自由不可被侵犯。问题并不新,最后一句说的很清楚   things are never simple when two freedoms clash。 当两种自由产生冲突,法官的判例并不会终止争论,可以轻易脑补出双方的论战剧情和后遗症,这么好的plot,为什么没人去拍个片子来做一下公众教育。 宁师傅生日快乐! 小凤饼突破80CM高度。 关于主角配角的问题,不知道宁师傅有没有考虑过。我是花了很久才看出来,原来自我意识的确立并没有天然把一个人变成主角,因为角色是在舞台上分配出来的,没有明确参照物的情况下,无所谓主角和配角,而自我则不完全需要参照对象。 在宁师傅的舞台上,超长待机的宁爷爷堪称戏霸,不由分说长期担任主角,而现在,80厘米的小凤饼被他主动捧在舞台中央,主角的位子貌似始终没有轮到过他。在他的青年时代呢,我跟他又很不熟,无法推测他的咖位。但在家庭层面,权力的交替出现了异常,终身男主角宁爷爷不肯交出的权杖造成和一般家庭状况有别的权力结构,现阶段是形成了家庭威权体制。 小凤饼从50厘米长到80几厘米这件事可以说完全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的,奇怪的是这一事实又完全不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我每天看着他,却不知道他脑子里的神经元之间究竟在发射些什么信号,无法互相理解是人的初始设置,虽然我早就没有妄想理解,但是,看着他,还是有些好奇。 明天去剪个头发吧。 再见了

生肉冰块茴香酒

老酒加老冰。 为什么把酒放在前面念起来更顺滑一点呢? 总想为现象找到说得过去的解释估计也是强迫症的一种,而解释,本身是一种治疗焦虑的办法对不对? 弗朗西斯福山的书已经从云端发射,和成千上万的人一样,我也用一台kindle接住了它。身份,衷新希望他带给我新的刺激。衷新希望我能多读点英文书。 从柜子里找到一支2014年从希腊带回来的ouzo,好彩冰箱里还有三粒六月份的冰块,不管它吸附了多少生肉味,还是想要好好喝一口,要不然,感觉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回到广州。 是呢,系吖。 在公鸡身上划了个三角形,无法用直角钝角或等边来描述的三角形,回到广州是什么心情?感到要拆包两只大箱子和洗至少两桶衣服的紧迫感。 小凤饼在国庆日当天陪我在酒店马桶流连的时间最多,其次是被强制摁倒在床的时间,不知道肠胃受到了什么细菌攻击,我更喜欢把它刻意解释为与祖国八字不合。 我们一起去看了徐冰的天书、地书和其它,798不算密集的人头迷惑了我的心智,以至于次日做了个大胆且愚蠢的决定,去颐和园。 我这是多久没在国庆假期出行过了?完全低估了祖国的人力资源要多充沛有多充沛,可怜的小凤饼,在这一天领略了人类屁股的千变万化。 网易博客决定关门的消息终于以一种劳役的形式体现在我身上。我决定用最笨的办法——复制粘贴,来保存15年来我的碎片。 没想到这个工程竟然这样大,没想到我以前那样勤奋,常常一天写三篇,今天吭哧吭哧搬了几个小时,才到04年6月。在重复机械劳动中偶尔看几眼内容,毫不意外,24岁人的幼稚和好笑一个也没少,也有可爱,至少字都是随手就写出来的,想到我曾过着那样的日子啊,真是让人满意。看到那么多审查未通过的封条,更让这个博客关张没有任何感情上的困扰,反正博客时代的遗民早就走散了,而我呢,最喜欢无声无息消失掉了。 等把全部字都手工搬下来,应该给建个文件夹,名字就叫——青少年芝麻。 看到一条去摩尔曼斯克看极光和去世界尽头捷里别尔卡的旅行团招募贴,当时就心动得突突的,旅行团更好,更适合独处。昨天终于大起胆子搭讪,哪晓得直到今晚才有回复:没有人报名,成团困难。 好在茴香味够,生肉味冰块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