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目前显示的是 四月, 2022的博文

四月

 我又来了,你一定早就发现了,现在,我并没有在写blog,像十年前,十五年前那样写。 过去的一周,我把自己放进言情小说里,重复体验同一种感觉,暧昧和绝对的热情,你知道我总是这样一阵一阵的抽风吗?身体和脑子疯狂需要某种东西,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和全部人一起生活,甜腻的行尸走肉。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我从来没完整读过荒原,但他真是说对了一次又一次,预言诗把不同地方变成废土。上海的遭遇不只是上海的遭遇,就算不让说,就算评论只能歌颂,不安感也会传染。我们现在发明了很多新词,政治性抑郁是其一,你要还活着一定能讲出很多道路来抵达这个病症,从人的角度出发,才会问这个世界会好吗,变化也被纳入一条线的长度里,其实从来没有更好或更坏,没有好和坏,世界本身。对不对?只是我们一厢情愿地用人的眼睛打量一切,用人的身体度量一切。 不安来自很多暗示,其中对生活在中国疆域里的人来说,今年春天,人为增加的不确定性甚至比病毒还要令人不安,被高度政治化的病毒。多么可笑的人类。 昨天终于又进了展厅,经过一遍又一遍安检,证明身体清白之后。并没有看到让神经或者心灵顫抖的东西,当然这是常态,对艺术家的袪魅早就完成了,虚张声势的家伙也许没那么多,但能思考的头脑和能够将思考通过合适手段表达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过眼即忘的平庸创造,不是不真诚,只是不动人。

我的问题总是心动过缓

 最近几年的体检报告总会被提醒心动过缓。 不知道是从小就过缓没被察觉还是越来越缓慢,这个诊断或者也可以从器质上说明我的问题,火热的生活里总没有我。 今晚陈嘉应和刘擎做了场直播,真有意思啊,哲学家们用他们的方法在新的领域做并不是最得心应手的事情。可惜这是场面向无名公众的陈述,最后的落点竟然是重复murmur——多放松。 自从不再能读得下去连岳的读者问答,连他商店里贩卖的东西也买不下去了,最后一次应该是秃黄油,那时候他的文字味还能被秃黄油馥郁的香气盖住。 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和菜头身上,我还想继续吃到油浸鸡枞啊。 远方的哭声和身边的恐惧根本分不开了不是吗? 陈嘉应和刘擎在提到informed公众时跟加塞特理想的大众是不是相似?在历史上,真的有这样一群人存在过吗?

又一个春天

 Hi,庄老师,这次真的好久不见了,整个春天都结束了。 也不是哦,今天又降温落雨了,四月的第一天竟然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我晚饭后一个人去海边,为了能边走边听张国荣,如果不是在马桶上百无聊赖翻手机,我几乎都忘了今天是四月一日,又一个。早上在马桶上哭了一通,晚上就预好要再来一波的。偏偏小雨落下来还有点凉,勉强走到天水围对面,拍了一张google map上的定位照片,这么近,那么远哪。 真没想到,一个人的生命真的有意义。 你也离开三年多了,想想你和Leslie之间的唯一共性就是你们俩的死讯都是在飞机落地后,手机打开看到的第一条信息。没有想到19年后还会听他的歌声,没想到你死掉之后会成为我的树洞。 今年春天有什么不同呢?不同在两年前的预计成真了,这场疫病果然两年多后仍然没有结束,也许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已经不再是焦点,但在我们这里,除了伟大领袖的重要指示之外,两年来不存在其他真正新闻。 1月25日之后,你猜到我为什么没办法打开这个页面了吧?因为王铁匠伉俪来访了呀,他们像某种复合阻滞剂,将整个空气都粘住了,而我是特别被设计对这种阻滞剂反应强烈的物质。 一月最后三天我们去了林芝,竟然去了那里啊,4200米的来古村和3100米的米林村,就算桃花没开,那里仍然是世外桃源,如果忽略红色黄字的标语的话。然后,刚摘掉三天的*号又回来了,旅程好像瞬间变了,就算窗外的冰原一点也没有融化。 我们总在担心什么呢?担心失去啊,最饱满的时候最担心,我总是像只有两个气口的汽球,从来没有满盈过,没有体会过充盈到爆炸的淋漓尽致。好笑的是,现在,连眼泪都要分段落流,在马桶上,在海边,在十点之后的书房里。小凤饼这么敏感,他早就凭直觉察觉到成年的陷井,所以迟迟不肯往前一步。 二月是更加阻滞的,整个国家都响应了宁师傅的希望,和早就停下来的王铁匠也保持同步,我的大事不是看完了几本悬疑小说,而是看完了她来自马里乌波尔。这个从没听过的名字从此跳了出来,普京的战争把马里乌波尔的剧院再次变成废墟。你还记得乌克兰拖拉机简史吗?这本你推荐的书在今年又泛起了回响,构成我关于乌克兰全部的所知。 今天真是适合流眼泪啊,连阴影全无的小甜剧都没办法调转走向。 你知道吗,上个月末我竟拿到一个理想的offer,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远程参与,退堂鼓敲得我心慌意乱,还没报到就忙着编织看起来更合情合理的说辞离开。这周,我的人生好像有了重大进展,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