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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显示的是 十二月, 2018的博文

罗列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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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年之中最适合与时间厮磨的时间。 相似的虚情实意在不同设备里翻滚,很好,我们又误以为这是最好的时代,同时也是最坏的时代,反正,无法用极致定义的时间不值得记录。 29日,匿名参加了villager的告别式。 30日,匿名参加了所有明日的聚会。 31日,甘思咪哚的服务员才没有兴趣知道你哪位,奔赴宜家为小凤饼扛一个马桶盖未果,我的胃肠倒是全程涌动着澎湃的情绪,相信当时跨江大桥也能感受到。 一个葬礼,一个聚会,一泡排泄物, 一段又一段时间,就这么无差别地依序扎成了又一本旧帐。

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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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莫斯科机场偶遇的这个场景。在总是被匆匆填满的巨大空间,我们需要的背景正是精巧安排的齿轮,咔嗒作响,衔接流畅,不被任何配件中途飞脱而打扰它完美的流程,这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永恒。 今天上午,我第一次去了银河墓园。 它的名字很美对不对,谁会不喜欢银河呢?大概只有牛郎和织女这两位。 你现在已经至少和萧红是邻居了,未来有一天,我会去那里看你们,如果我能在没有索引的提示下找到的话。 你对今天的告别式感觉如何? 如果让我评价,我一定会说不太满意,虽然他们挑了个最大的厅来办仪式,虽然大厅里摆满了白菊花扎的花圈。厅堂太大了,房梁太高了,灯光太亮了,白色太单调了。 还好,你的那位拥有和你共同渡过三十年历史的同学说了些有意思的话,我们当然不是就此别过了,总有一天,站在这个明亮大堂中的所有人都会和你再见,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看到了吗,你的照片在一块巨幕上循环播放,配的主题音乐是country road,这让我想起很多婚礼上循环播放的新人照片。照片,在记录功能瞬间结束之后,获得了进入人类世界的万能通行证,今天,你的照片被用来召唤黑压压的记忆。 可惜的是,在那些被挑选出的照片里,大部分时候,你只是老师,同事,偶尔有几张是学生,非常少的时候是儿子和弟弟,更少的时候是你自己。 从银河墓园出来,我去了圣诞新年气氛最浓的地方,吃一碗饭,买两本书,现在我只在书店买诗集,明知道并不会读几句,还是买了人民文学出的阿赫玛托娃第二卷,哦,不对,我还找店员帮我挖出来一本理查德布劳提根,你知道,那是因为他和我同一天生日。 最后,这一天的外出句号划在超市。 我买了去骨鳕鱼,免治黑山猪肉,科尔沁牛柳,澳洲大芒果,智利车厘子,艾薇牌奶油,必品阁炒年糕,最后的最后,还加18块换购了一支牙膏。

语言学家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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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18年12月27日,一个叫梁遇春的语言学家(完全没听过)说过这么句话(么): 除非顺着生命的趋势,高兴地什么也不去管往前奔,人们绝不能够享受人生。 多讨人厌的实话实说,大多数情况下,真的实话实说,都不招人喜欢。 于是,无法享受人生的人还在继续活着,至于死掉的人,自从那年背过哈姆雷特的台词之后,时不时就会跳出来嘚瑟的那个金句是: 死了,睡着了,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这种长眠真能够结束心头的创痛和对肉体的打击, 那将是最好的求之不得的结果。 死了,睡着了,可也许还会做梦。 一旦我们摆脱了人世的枷锁,在死的长眠的日子里,我们将会做些什么样的梦呢? 这足以使我们踌躇不前, 正是这疑问使我们宁可苟且偷生。 ...... 生存还是毁灭? 毁灭还是生存? 倘不是因为惧怕那死后的日子,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 正是这种恐惧麻痹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煎熬, 而不敢去领教那无名可知的痛苦。 因为villiager突然被一辆师出无名的面包车带走了,戛然而止这个词又出现一次。但是,经过这周反复被破碎梦境袭击而终致荒草不生的脑子一思考,才发现这根本是个骗局啊。俗套的骗局,哪一个死亡不是戛然而止呢? 认真来说,我是个对时间十分冷漠的人。 一年又到头了,这个认知总是需要被敲锣打鼓地敲到耳边才稍微有点感觉。 这一年, 我叠了无数件衣服,刷了无数次奶瓶,洗过无数只盘子,目睹过无数次大便发生的现场, 直到昨晚睡前的前一分钟,才确认, 更令我们焦虑的不是完全没有输出, 而是一丁点儿输入也没有。 显然,昨晚睡前的事实并不像我描述的这样寡淡。关机之后的场景是我打开了前两天没日没夜下载的两部色情小电影,一部来自青岛小哥的自娱自乐,一部来自岛国专业人士。 高潮还是没有来。 从摩尔曼斯克的最后一晚起,大概月亮进入了新的周期,我就进入了新一轮的通俗言情小说循环,几乎满脑子都是要赶回温暖巢穴,一个人静静咀嚼男女主走恋爱流程的小爪子,挠得我无法冷静静享受极夜的夜。 去莫期科的飞机上看了韩国人拍的《1987》,豆瓣上本片查无此人。 今天下午分四段看完了《斯大林之死》,豆瓣收起了本片评分功能。 每天都有人在新闻推送中当庭认罪。 明度,饱和度毫无瑕疵, 红色的血液从北方泵出,每条毛细血管都要随时保持毫无瑕

I still have stories to t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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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再也没有人看得到了。

给Villager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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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最近过得好吗? 12月18号那天早上十点多,我的手机刚接收到国内信号,就收到室友发来的新闻,问我知道吗? 什么新闻是我一定应该知道的呢? 12月17日晚上九点多,我过的是圣彼得堡时间,那时候,清莱晚上九点早就过完了。 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17号的我实在太愉快了,吃了奶油米粥和菜饺子做早餐,在一间有投影屏幕,服务员都是阿姨的咖啡店里,那天圣彼得堡给了我超过五小时 灿烂的日光,你知道我有多迷恋透明的天空和光线吧,你可能感觉到了。 后来我在文学咖啡馆吃了个苹果派,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冬天吗,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吃甜甜的,暖暖的东西也不用有负担,寒冷好像可以是做所有事的借口,因为冷啊,所以...... 那天晚上也过得不错,去了一间把自己当作现代博物馆的百年老商场,门可罗雀正是形容它最简洁的说法,但它那么美,好像完全不在意没人光顾。我还去了Passage,原来就在Nevsky大街上,以前竟然一次也没发现,果然,俄语文盲不是盖的。 后来,我放弃去找Gogol餐厅,实在太累了,路过marketplace的时候就觉得应该去试一下,果然也不错,红汤和沙拉,还给自己叫了一杯汽泡酒,愉快的一天,要用庆祝的酒来结束。 从收到那条新闻开始,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跟你写信。 昨晚差点忘了早就定好的戏票,又是林奕华,又是张艾嘉,又是王耀庆。我特别喜欢王耀庆,特别喜欢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也喜欢张艾嘉活得有劲又有趣的样子,但我不喜欢那出戏,从远大前程开始,就觉得他的戏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当然,也不会推荐给你。但昨天的戏稍稍有点不同,因为演员插唱了一首歌,歌名叫已读不回。 想起以前推荐给你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太好笑了一点?我一直很心虚,因为我实在是太沉迷于肤浅的游戏人生不能自拔,跟你写给我的那些信相比,你发现了吗,我总是在试图用幼稚日常的语言掩盖薄薄不堪一窥的内心。真难为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将那些不知所云翻译出意义。 今年夏天开始,你常常会出现在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期待哪一天打开邮箱,收到一封来自villager的信。后来我忍不住了,在你生日的时候写了一条如题邮件,但是,那封信沉入比特海底了吧。 今天晚上,我在邮箱里查找villager发来的邮件,2012年的种种都消失了。然而,在2013年的12月18日,你写到: “大概由于人人都爱自

再见St. Petersburg

我用力吸进全部空气,把圣彼得堡吞进去。 关掉鼻子,关掉嘴巴。 潜进去,就这样。 从此以后,涅瓦河水就在我脑子里穿流。

再见Teriberka

无线互联网走出了盲区,Teriberka的昨天已经变成另一个梦。 七号木屋没被夜风吞掉, 我连一碗solyanka也没在哪里喝到。

a P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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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许知远访问徐冰,我的第一感觉是,应该有人劝许去戴两年牙套,这样肯定能有效降低他在镜头前的油腻感。第二感觉则是,徐冰说话声声慢,分明是有怀疑在做后盾。 国庆日那天请小凤饼陪我去尤伦斯转了一圈,由于前一晚上吐下泻到腹中空空如也,最后是两脚和头踩着同一团乱云,才去到相较第二天不算人山人海的798。 如此郑重其事的书写荒诞,正适合我腹内草莽人轻浮。 传说中的冷空气这会儿应该在门外了吧,我等着它敲门等了好久。陈年的新衣服那么多,真替它们感到忧郁。 ******** 超人宁爷爷,此刻,授意将他裹成一个雪人,企图用庞大的体积对抗即将到来的严寒。 在他触手也不可及的平行世界里,有一场关于他的吐槽大会,槽点每日更新。 主咖从来没有机会反击,多无聊。 在宁师傅接收到的世界里,存在一组完美无暇的领导人,和他们领导的同一个国家。除此之外的人和国则在不同时期扮演有不同缺陷的角色。 有时候他们是需要帮助的穷朋友,有时候他们是忘恩负义的真小人,有时候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兄弟,有时候他们是见利忘义的伪君子,有时候他们是无端挑衅的鲁莽汉,有时候他们是处心积虑的煽动犯。 王铁匠,是一个material girl,100%纯粹认证。 ************** 小凤饼从午睡王国出来之前,1801实际被暗暗瓜分成好几个独立王国,等他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间被猜想和渴望笼罩的房间释放出来,1801的统一大业瞬间完成。 缺少表达方法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绝症。 创作者们,无论用什么创作,都是真正的幸运儿。

too hot to be called

a winter

鞘翅目与红鹤

在正式成为老人之前,我们都像猿和猴,形态各异的猿和猴,而变成老人之后,仿佛推开了任意门,人人都可能变身成不同的动物。今天早上,在小区大门口,我看到一位红鹤女士,俗称火烈鸟女士,今天下午在大剧院,一个人坐在台上的王蒙,看起来是一位 鞘翅目老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抽中,反正今年倒数第二次去大剧院是免费去观看王蒙。一个80后孤身一人坐在台中央,对着一群被灯光隐去的乌合之众,连续唱两小时独脚戏,虽然内容是两颗蛋,一撮紫菜加上一大缸水,也是要感谢他强忍着无聊,聊次天。不知道那些信托公司请来的客户们满不满意这碗汤。 周五,我的丁薇和宁师傅的维也纳爱乐同时开秀,尽管他事前闹了别扭,事后又十分扭捏,我还是觉得他应该跟我一样满意。意外的是丁薇跟我同月同日生啊,这解释了为什么我只是她的新砖听众。 王蒙今天对我最大的贡献是把一个好玩的庄子带来跟前耍了一回。 心如涌泉,意如飘风是什么感觉,想想就很妙啊。

新版本人类的诞生

究竟该由谁来决定?究竟该如何对待?究竟该不该诞生? 在科学和伦理问题都没能找到最优方案之前诞生的,注定疑虑重重。 方美凤的这篇由一个hunch而来的文章是很有意思的,讨论她的预感为什么会成真,我觉得中国过去三十年的计划生育政策的确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 Behind the science of what’s doable is the mind-set of what’s desirable. China’s unprecedented reproductive experiment, officially ended in 2015 although many restrictions continue, has created a people accustomed — in many cases, forcibly so — to controlling the number and gender of their offspring. The one-child policy was established ostensibly to curb population growth, but China’s leaders were not shy about exhorting the country’s people to reduce quantity to improve quality, shading the policy with eugenic undertones.              ———' Before the Claims of Crispr Babies, There Was China’s One-Child Polic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