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目前显示的是 七月, 2018的博文

盘龙江记事本

图片
1. 搬家,住进盘龙区一周之后。 只不过是从马路这一边搬到另一边,却产生了跨越国境线的感受。昨天晚上,躺在硬度足够的床上,前一晚小区A楼下戏剧化的狗吵架事件仿佛真的是一场戏。 小区A的公共空间是象征性的存在,开发商大概以为给修个商场逛就该大满足了吧。楼栋下见缝插针搭了个凉棚架,安放了几个长凳,还有几样全民健身器械,可是他们应该完全没考虑昆明的好气候,像这样凉爽有加的三伏天,谁不爱成天在外面遛达啊?人和狗都爱。于是,突然间发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了,而黄发垂 髫并怡然自乐的,目测也是不少,这样看来,桃花源并不是很适合居住啊。 2.  最近一周,遇见狗的频率几乎快要跟遇见人的频率持平,认真点看的话,每天都能目睹两狗相交现场。昆明人姗姗认证说昆明人是真爱养狗,问起来最近忙什么,都是忙着遛狗。狗多了跟人多了一样,都免不了磕磕碰碰,磕碰到高潮处,就出现了前天晚上那种凌晨一点还要大吵一架的激情戏。我好奇的是,在我们这片密度超过1500户,公共空间舞台又小到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冲着窗外的大戏喊‘嘘’。 3.  盘龙江这个名字很有冲突感,盘龙和江水本身。开发商沿着这条发育不良的江狠狠开发了一通,在我们这一段,小区A用几十栋30层以上的房子给盘龙两个字造出了原本没有的气势,只是一走到江边,这股人造气好像就没了。这里以前叫张官营村,根据另一个昆明人墨墨的推测,我们极可能跟回迁的百万富翁们混住在一起,这个答案稍稍解释了为什么电梯里遇到的乘客跟我们对新楼盘住户的刻板印象不同。 盘龙江又名滇池河,是云南省昆明市的一条河流,发源于嵩明县梁王山西麓的白沙坡,上游也叫牧羊河,在盘龙区松华街道注入松华坝水库,后由北向南流经昆明市区,最终在官渡区六甲街道洪家大村附近流入滇池,被昆明市民称为昆明的母亲河。 4. 广场舞,一般来说是存在于我视线之外的东西。在被盘江东路的广场舞吸引之前,留在我印象中的广场舞只有三月,西安城门楼下的维吾尔式集体舞,一月,天早就黑定了的吉林市,在小区外硬梆梆的黑色冰路上,奋力抬起被棉衣重重压住的胳膊们,还有就是九月,在哈巴河的广场上,身段柔软的不具名阿姨靠着快被冷风吹散的广播,自编自演的独舞,她很显然知道自己和其他舞群不同,也一点儿没有想要加入隔壁队伍的意思。 金江路的广场舞分成好几个流派,一

天真是人类的固有属性

无一幸免。 是不是? 以前还觉得《天真的人类学家》这个名字起得很精准,现在必须要推翻几年前的结论,因为天真根本不是人类学家的专属形容词。 陈老师就要去她心心念念的美国玩耍一年,当学者真好呀,长时间旅游可以叫访学,那么小凤饼在昆明的日子可以叫访生吗,他的主要任务一直都是吃喝拉撒睡,活着,本身。说回来陈老师,上周可能是她去国之前最后一次见面,向来擅长在字里行间和话里话外修建复杂建筑物的她,最新的烦恼是,或者说一直都是对同业声誉彻底瘫塌的惶惑。原本以为塌方只是贵国范围内的事,现在突然被某些声称是过来人的人硬塞进一些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听的消息,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对着摆盘精美,卖相喜人的餐桌,正准备大展拳脚呢,却有不识相的侍者随口说了句,做这道菜的厨师昨天得了痢疾还不爱洗手。 她在转述传闻之前还特地提示这将是一条颠覆性的消息。 然而,我坐的船什么风浪也没遇到,那顿饭桌上的沸腾水煮鱼也是相当不沸腾,主要是鱼肉太密实,不足以弹牙相亲。 婚外性关系复杂怎么算颠覆,就算是最近几天发酵爆发出来的几宗丑闻都不能算颠覆。今天候虹斌引了王尔德的话,一切早被他说得很清楚明了,“任何事情都是关于性的,只有性不是。性是关于权力的”。 不管是高校圈,公益圈还是媒体圈,利用某种若有若无的权力施实性侵的本质仍然是权力的滥用,让大家震惊的还是因为出现了人咬狗事件,天真的人们相信有高于普遍素质的圈子存在,不愿意承认专职做好事的人,专职灵魂工程师和社会监督者自己也会做违法的事,甚至是违得轻描淡写,长期违法而不被治罪,反而打心底里认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自己完成的大业面前不值一提。 高估和低估作为人的基本属性似乎是我们一直在犯的错误,而天真呢,我现在可以把它当作中性形容词来使用了,拥有它,有时会带来快乐,有时会是痛苦的源泉。 至于被举报方朋友圈提出的阴谋论,这烂账无论如何得算到贵国头上,装满水又被紧紧箍住的铁桶,怎么会不生锈斑。就算真有人利用小火星烧掉大厦,那也是因为大厦本身材料不耐火。 ……………… 今天又去打包了烤五花肉,再干掉一罐雪花。怎么办呢,从在机场厕所听到打扫阿姨的云南腔开始,就控制不住地自动跳转游客模式。是昆明啊,是云南啊。 云南人讲话的声调和用词自有一种憨憨拙拙的劲儿,是风清夜明,日头太干净太直接的憨劲儿,就连妆化得精致,

盘龙区的早上需要一罐雪花来结束

噶。。。。。。 一楼电梯间赫然贴着一张耸人听闻的告示 大小便温馨提示 。 。 。 原来目上前小区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有部分业主经常在单元楼道中随地大小便...... 所以,头两天随风潜入夜的神秘气味不是狗屎,而是人便。 疑案得破,今晚可以安心入睡了。 落地整两天,还处在游客日常焦虑之中。该去哪里逛才真昆明呢?不早起去吃个米线是不是很不道德呢?必竟现在不说清楚是蒙自哪个县的米线都不好意思上招牌了。 早被晒成巧克力风味的小凤饼突然之间成了楼下被遛的朋友中色号最浅的一位,昆明人啊,你们怎么舍得放弃这三伏天25度的气温去任何破地方? 曼听小厨的烤五花肉真好吃,虽然酸撒差了点街头阿姨的利索味,我什么也不想煮,就想天天叫外卖。 前任房客的遗产是八听雪花,您放心好,我会好好继承,在不该喝的时候,比如早上11点37分,来上一罐。

25 moments of Morocco and let's to the moon

图片

荔枝手,黄皮手

图片
整个夏天,广州浓缩在我左手拇指指甲边缘。 我是一次性的,小凤饼也是, 夏天不是。

露出马脚的可不只是夏天

图片
还有谁? 我呀, 实在是太容易被文字欺骗了。 穿透明鞋还是得配红袜子。 直立行走新手保留着恐龙式行动方法,蹒跚两字足够布满画面。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都要玩找平衡感这古怪又乏味的游戏。 祝我们好运吧,toddler freshman

今天下午这个夏天不热

“——花草香和柠檬般的风味,伴有黄糖般的甜感。 穿过托利马咖啡田的空气是甜蜜而芬芳的,常年萦绕着来自里奥布兰科河的延绵清风。这里富饶的山谷坐落在陡峭的山川下,被充沛的水源滋养着,使这里成为咖啡种植者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小批量咖啡的种植者们在整个过程中都是亲力亲为,将各类品种无缝嫁接,确保了咖啡卓越风味的稳定性。这款充满活力的咖啡,是成熟咖啡浆果经过长时间地发酵后,在以其命名的微风中慢慢干燥和精心倍护,从而塑造了其既明快又丰富的口感。” 星巴客的文案撰写者应该感谢我这种消费者吧。以我粗糙的舌头和无所谓的嗅觉,只有同时服用文字才有助于我获得舌头和鼻子根本不可能独立获得的感受。当我在柜台做简单踟蹰的时候,迅速的决定来源于las brisas的发音,哥伦比亚的风味来得恰到好处,既不是熟悉得张口就来,又不是远得无法触及,总之它刚好在那刻敲开了我的嘴。 五天后,把随咖啡附送的卡片读完第一遍,我觉得嗯,虽然当日一粒黄糖也没尝到,但应该是有点花草香吧。 等我逐字敲完这段解说,觉得这个文案还是用了点真心,至少有“在以其命名的微风中慢慢干燥”这几个字。那我们再认真砸磨一遍,看看能不能尝到花草香,柠檬和黄糖味。 好吧,其实不该多嘴,越读越觉得这个句子不平衡啊。“这款咖啡,是......发酵后,在...干燥和精心倍护”,然后呢,不是“......而成”吗??? ………………………………………… 周四在东山口地铁站和好久不见的马丁碰了一面,就算在广州市区住过了五年,他仍然决定在出门的时候把细软随身携带,因为经济型连锁酒店是不值得信任的。所以,当我见到的他的时候,好像我们不是要去逵园喝杯咖啡,而是要去爬火炉山。我们交换了一些近况,一些可以佐证太阳底下无新事的近况,我几乎可以看到他在马格达妈妈家的二楼,背对着房门,面对着电脑,日复一日,从脑子里过滤种种念头。从昌岗路搬回华沙以外150公里小城,外来人的隔离感也一并带回去了,他一边描述因为突然成为故乡他者而感受到的颗颗沙砾,一边希望自己能够将距离保持得久一点。 ………………………………………… 自从上月初在鹅仔记吃了一碗烧鹅饭之后,烧鹅饭的大门终于向我打开了。在来广州十五年整之后。 这只新鹅带来了很严重的冲突,因为年初在汕头我已经彻底投向了卤水狮头鹅的怀抱。两只鹅最近频频让我陷入选择困境,要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很鲜见的情

the vague, the clear

图片
十来天没碰方向盘,开始还有点手怯。原来把我带回中国的,不是A380,甚至不是小凤饼,而是今天早上送他去上体育课的堵车路,到了大厦地下停车场,车还没摆正,手背上却传来尘埃落定的回声。 一切都不值一提啊,感叹词的运用最是祸害,它们矫情地提醒此处该如何会意,完全不顾及地域和声调。